直抵内心的言说——读肖川的《教育理想与信念》

捧起这本书，是在拿到这本书的两三个月后了。

学校这学期的读书活动有点特别，每个工会小组领到了十来本书，然后各自拿自己喜欢的书去看，据说学期末还有一次合作阅读比赛。等我知道这个信息，去办公室里看的时候，已没有了一直想看看的《狼图腾》和《沉默的大多数》，桌子上所剩无几。翻了一翻，还是拿起了肖川的《教育的理想与信念》，其实我连书名都没有看清楚，只知道是肖川的，是关于教育的。

选择这本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暂时不可能翻开来的。这样的书，没有足够的时间，没有一个放松的环境，是断断读不进什么的。好在学期末没有进行教师阅读比赛或者考试，我也没有逼着自己去把书生吞活剥了。

七月份，一直在看课标和解读教材和几本语文教学杂志，没想到有一期的封面登的就是肖川这人。说实话，毫无美感可言，直直的头发，黝黑的脸，穿了件青布衫，连时代特征都没有。(只不过目光如炬。)我也会以貌取人的，想起来，这样无趣的一个人，能写出什么有趣的文字来，肯定又是枯燥的说教类的吧?

今天得以空闲，静静地坐下来，捧起了这本书。先看封面上的这几个小字：“我力图创造出一种融哲学的理趣、散文的韵致和宗教的情怀于一体的表述风格。因此，我更愿意用‘心’来写一点文字，让读者读出启迪之外的一点激动，一点推动，一点感动;读出一种情怀，一种心境，一种胸襟，一种器局，读出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来。”看着这几个字，我就有了极大的阅读的愿望。而今有多少人是用“心”来做教育呢?教育对于有的人来说，只是一个提高政绩的手段;有的人，只是想功利地写点文章，出点名而已。我喜欢这样有“心”的，率真的人，也喜欢能将哲学、散文、宗教相融合的表达方式。期待中，翻开了书，读了三篇序。

“序”往往是很精华的，你可以从中看到本书的精髓，也可以看到作序之人的精华思想。劳凯声在《序》中这样论述：教育首先应该是“人”的教育，而不是知识、文化或政治、法律的传授和灌输。俄国人洛扎诺夫曾经说过：理想的东西应当尽可能地保持个性，因为这是人及其创造中最可珍贵的东西、最美好的东西。读到这里，欣慰着，也苦笑着。我们常常要为自己的思想找到一种更高层次的支撑，读到了，就给了自己信心。但是基于这样的现状，除了苦笑，还能如何?我们的教育似乎更多关注的是儿童对文化知识的掌握情况以及对规章制度的依从态度，而他们本该养成的作为“人”的基本素质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法国哲学家蒙田曾哀叹道：我们的学究们到书里去拾取知识，把它带在唇端，只为要吐出来散布于空中。他们至少应该带一颗丰盈的灵魂回来。

张文质先生说，他身上有一种可贵的力量，他的探索正是“始于不可能，始于例外，始于绝境的”。读到这里，心灵有所触动，或许这才该是我们应研究的?他说，我们可以嗅出这里的乌托邦气息，看到一颗没有被黑夜与习俗所摧毁的童心在跳动。童心可以使另一种声音冲破各种钳制与规范，而赢得自己的旋律。感同身受呢，做教育的人，没有一颗童心，将是多么无趣?

肖川的自序就叫《直抵内心的言说》，主要是阐述了本书的主要文体——随笔。他说，随笔，没有居高临下的霸气，没有正襟危坐的俨然，没有煞有介事的虚假，没有耳提面命的烦闷;不温不火，不急不躁，漫不经心，亲切自然;它不是为了晋升职称而炮制的论文，也不是为了课题交差而拼凑的“成果”，它是有感而发、不吐不快的大实话;它力图用感性的文字表达理性的思考，用诗意的语言描绘多彩的教育世界;它在轻盈、轻巧之中，透着一种内在的严肃与庄重。读着这些文字，既给了我安慰，我常常羞于发表的大多是随笔之类的文字;也给了我信心，原来随笔是这么有意义的。当然，他说的随笔，和我自己的随笔，相距十万八千里，但是终究读了，想了，也有了方向。

就用肖川的话来勉励自己：尽管我还做得很不好。“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吧，也算一种追求。毕竟，附庸而后风雅。

作者：郭连芬 单位：海宁市桃园小学